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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「我怎麼還沒有死?」

每天望著捷運站內川流不息的人潮,擁擠難耐的車廂和鵝黃色燈光時,
我總是如此喃喃低語的自問著。
整整六年半的捷運通勤生涯,從高中到現在,
不但換了7副耳機,
隨身聽更隨著時代的演進由Panasonic的walkman汰換成iPod nano。
在車廂中我習慣選擇能夠伸直雙腿的位置坐下,
靠窗、但絕不面向漆滿淺藍色彩的坐椅,
對於過度在意陌生人眼光的我而言,博愛座總是令人坐立難安。

多半的通勤時間我都聽著音樂任憑思緒如同斷線風箏般地飄盪,
不刻意控制方向,卻也從不設限;
有時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,有時則是廣闊無邊的夢想,
題材包含了過去與未來,
不管是試圖挽回的過往,或不停希冀的以後;
兩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總會結束於終點站的開門聲,
如同擾人清夢的鬧鐘,提醒著我們現實近在咫尺。

我想我很難去解釋這幾年來音樂對我的重要性,
尤其在發現自己無法忍受捷運上的吵雜後,
震耳欲聾的樂聲總是讓我在一片混亂中找到自我,
藉由對音樂的專注,麻痺感官所帶來的外在感受。
封閉且脆弱的異樣寂靜,壓抑著內心不斷咆嘯的真實,
試圖將所有不滿與憤恨掩飾的不著痕跡,
深怕一個疏忽即釋放出陣陣反社會的氣息,
因而引起他人異樣的關心。

高中時期的自己可是怨天尤人到現在的我都不斷搖頭啊。

在這麼多年過後,其實很能深刻體驗到自己與過往的不同,
亦或可以自豪地用成長兩字形容。
卻也明顯發覺打從選擇捷運通勤的那一天起,
我總是精準地計算著時間的流逝及不斷呼嘯而過的站名,
彷彿不管是時間或捷運本身,都未曾停下腳步,
似乎如此一來便能使無趣的通勤生活更順暢些。

然後去年,五月的風吹起,而我失去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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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周里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