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耳欲聾的樂聲間，聽見自我的聲音

2008.10.28 19:10，奶奶走了，

人生無常的道理再次重擊了我的生活。

想起年初除夕夜前一天，我在醫院陪著摔傷的她，

明亮的燈光無情地投射在奶奶的白髮上，

久久沒見，那時的她又老了一層。

而曾幾何時奶奶已經記不住我的名字，

看著我爸對他說:「你好眼熟。」

看著我則像看鄰居小孩一般，不斷地向我抱怨她不想住院。


或許就是我們的不忍心，造就了今天這個局面。


這些年來關於奶奶的消息無外不是一些她難以忍受的病痛，

亦或是日漸亦重的老年癡呆，以前大一大二時還會接到她打來家中的電話，

向我叮嚀著要拉我爸回家看她和爺爺一趟。

在她鬧脾氣並嘗試服藥自殺後，伴隨而來的是記憶退化這殘酷的後遺症，

家裡人好說歹說，卻都因爺爺的不捨而讓她留在板橋家中，

但是這樣的重擔對爺爺而言仍然是稍嫌過重了。


我們總在失去後不斷嘆息，似乎這樣就能稍減我們的罪惡；

儘管我們試著說服自我，一切都成往事。

但後悔終究會留下，

然後不斷吞噬我們的理智，直到忍無可忍的一天。


忘不了黃布蓋身的奶奶，忘不了嘴巴半閉的面容，

忘不了錄音帶不斷repeat的阿彌佗佛，忘不了煙霧飄盪於空間中的難受，

更忘不了眼淚滑過臉頰，痛徹心扉的折磨。


好累，真的好累，身心俱疲讓人難以面對生活，

連點菸的力氣都沒有了，只想攤在沙發上望著空白無暇的天花板，

痛痛快快的哭一次，扯破喉嚨好好的大叫一次，

要看頭無常兩字，我還有好一段路要走。


奶奶，一路好走，相信巧玲姐姐會好好照顧您的，

請您一定要開心的笑著，

就像小時候您陪我去幼稚園運動會時一樣，

笑的比誰都慈祥，比誰都驕傲、快樂。